盾冬 凛冬下的花朵
想写小甜饼的，但是你喵的……为什么？？？？
“想要和我聊聊她吗？”山姆好奇的看着史蒂夫手上的戒指。
“不！”史蒂夫只是摇着头笑着又否定了一次，“不。”
好吧，看起来不太像个毫无遗憾的故事。
对方神态太过于复杂内敛，山姆琢磨不透，只好耸肩放弃猜测。
说实在的这段时间，或者这几年，完全像是个糟糕透顶的编剧笔下，过于戏剧化的故事。
失去的那些人被挽回了，可是已经经历过的时间留下的后遗症却无法抹除。
“我们玩弄时间，时间就会玩弄我们。”那个永远一脸自得骄傲的钢铁侠，彻底以钢铁侠为起点开始了全新的人生，又以钢铁侠为终点结束一切。
“其实我有点不太敢想。”山姆取下了盾牌撇了撇嘴，“你居然真的放下了美国队长的一切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就在我归还完无限宝石之后，我突然想到了托尼说的话，他一直劝我的那种，属于史蒂夫·罗杰斯的人生。”他下意识转动无名指的戒指，“我尝试过了。”
“感觉如何？”
“还不错。”史蒂夫笑着回答。
山姆无法透过微笑的假面看到那颗属于史蒂夫·罗杰斯的心。
他锤了一下史蒂夫的肩膀，但是目光扫到他苍老的皮肤，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动作。
“如果你需要，我会在你身边。on you left！”他挑了挑眉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路过似乎要固定成一座雕像的詹姆斯身边，他停了一秒，然后犹豫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有些时候，他们这些人终究只能当个观众，唯一能做的就是清场，把剧本交还给主人翁。
其他人都离开之后，他们两人还是没人开口没人动作，一个继续眺望着湖面，一个凝视着对方的背影。
一声叹息打破了凝固的画面，巴基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，和他一起看着远方。
“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叫我了？”他有些孩子气的踢了踢地上的草皮，扭头朝史蒂夫扯了扯嘴角。
“……巴基。”好像隔了一个世纪才呼唤出这个名字，史蒂夫一把攥紧了拳头。
“在你回来前别做傻事？”两人动作进行了对调，变成巴基看着远方，史蒂夫死死盯着他的侧颜，“傻事都被你做完了，傻子。”
他顺手扯了一下史蒂夫的腮帮子，就像很久很久之前那样，他们谁也没有错过几十年，依旧是布鲁克林两个穷小子。
“你现在手感可不太好。”巴基露出了一个属于詹姆斯·巴恩斯式独有笑容，“你已经老的比霍华德还要厉害了。”
“巴基……巴基！”史蒂夫一下子红了眼眶。
“喂喂！老小孩老小孩，你还真是老了之后和小时候性格一样了？”有些被吓到的巴基揽住他的肩膀，像小时候安慰着那个和别人打架时候放狠话说“我还能这样一整天”，事后却龇牙咧嘴当着他面疼到眼泪汪汪的小个子一样。
瘦削很多的身体，除了拔高的个头，其他的看起来和那个没接收血清之前的史蒂夫没什么区别。
“我居然又能这么揽住你了？”他有些新奇的反复试了几下，“要知道我不过是出去一趟，你体积就像气球一样，噌的扩大了好几圈。”
“巴基……我很抱歉……对不起……巴基……”史蒂夫却像个语言障碍患者一样，来来回回只有他的名字和对不起。
“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，史蒂夫。不会再有更好的结果了。”
“可是我还是没能救下你！”他像是被激怒的老年雄狮，纵使步伐不再敏捷，身躯不再矫健，但是气势却被时间磨砺的更加磅礴。
他的怒火吓退过作恶多端的恶人，凶残狡诈的九头蛇，不服管教的新生代英雄。却吓不倒直面他怒火的巴基。
“你已经救下我了。”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掰开对方攥紧的拳头，但是很快对方又会再度攥紧，指甲狠狠扣紧肉里。
于是他干脆直接将自己右手塞了过去，与他十指交叉握紧，这样史蒂夫的手再怎么扣紧，也伤不到自己了。
就像被轻易掰开的拳头，史蒂夫的怒火，也被他轻描淡写抹消，像湖面上一阵浓雾，被阳光驱散开，只剩下满池深不见底的绝望。
“不！我没有。”
“你救过很多个詹姆斯·巴恩斯。”对方主动接下归还无限宝石的任务，巴基就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“可是那些里面没有你。”史蒂夫固执的反驳，呆滞的看着他和巴基交握的手。
“我留在2012，看着那个复仇者联盟击垮了九头蛇，清除了神盾局内部奸细，救出来那个詹姆斯；我停在了1991，从那个深夜拦住了要杀死霍华德的詹姆斯；我偷偷上了那辆火车，拉住了掉下悬崖的詹姆斯；我在布鲁克林掉包了应征入伍的詹姆斯资料……”
史蒂夫开始叙述这几十年他在过去做的事情。
语言是简陋的，但是透过这三言两语，巴基依旧可以管中窥豹，想象到他究竟做了多少努力。
“可是我还是冬日战士。”他摩挲着史蒂夫粗糙的手背，帮他下了结论。
“对。”他终于和巴基进行了对视，一字一顿的为他几十年的努力下达了失败的定语，“我依旧没能救下我的詹姆斯。”
“你依旧没停。”
“……我不敢。”勇往直前，从不退缩的美国队长，坦言了自己的懦弱。
就算不是他的巴基，就算被人劝阻改变未来的动作只会造成更多的平行世界，对于本宇宙毫无作用，他也依旧不敢停下。
就算不是他的巴基，那也依旧是巴基，即使毫无意义，他也想看到更多个巴基不再经历那些苦难。
“我在逃避，逃避现实，逃避你。”依旧清澈的蓝色眼睛，像是阴天的黄昏，丝毫没有生气，“可是做的再多……”
又有什么意义呐？他没有拉住他的巴基，他错失了七十年让九头蛇将巴基当成一个工具，然后逃避现实的举措，等于第三次抛弃了他。
“你已经救下我了史蒂夫。”巴基有些感谢瓦坎达出品的机械臂，才让他得以完成这个动作，握住他的双肩轻轻晃了晃。
“你知道吗？我从瓦坎达彻底苏醒过来，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什么吗？”额头和对方相抵，两个误入错误时间的人，互为半身与依靠，“我有些感谢嗨爪对我进行了改造。”
大概是觉得他们被人偷走的时间太多太多，有些话再不开口，就再也没了机会，巴基索性放开了。
“那个布鲁克林总是会被人击倒在巷尾，再一次次爬起来的小个子，那个遇到危险从来不知道后退和躲避的大胸甜心，那个被时光遗弃像只被踢出家门的大狗一样的史蒂夫……他们要是没有我去拯救该怎么办？”
美国队长是全美乃至全世界的英雄，但是詹姆斯·巴恩斯却会一次次成为拯救他的英雄。从小巷子、从病房、从战场、从内心。
“你已经救下我了史蒂夫。在悬崖、在九头蛇、在我变成杀人工具、在我变得无可救药之时，你都救下我了。”
他离开椅子蹲在史蒂夫面前，对方像是眼睛被胶水黏在他脸上一样，随着他动作而转动头部始终没有移开视线。
“真正的詹姆斯·布坎南·巴恩斯，永远活在这里。”他拍了拍既不像美国队长那么强壮，也不像豆芽菜史蒂夫那么瘦弱的胸膛，用右手点了点他的心口，然后用机械臂点了下自己心脏的位置，“就像史蒂夫·罗杰斯永远在这里一样。”
史蒂夫就像一颗种子，被冰封在凛冬的冰层下方，也依旧执着的生长。等待冰雪稍融，就露出嫩芽，开出五彩斑斓的花，最后在枯萎之前结出更多种子。
无数个种子会变成一只只柔弱的却固执的小手，死死的拉住即将坠入地狱的詹姆斯，让他得以喘息。
煽情可能不适合两个男人，而且有些心里话也无需开口，一个对视双方就能从眼神中明了。
“说真的，我说了很多遍，可是依旧想再说一次。”巴基趁着史蒂夫反应速度慢下来之际，迅速在他唇上揪了一口。
“巴基！”活了算起来有将近两百年，接吻次数都可以一只手数过来的童子军史蒂夫，有些窘迫的喊着对方名字，但是却没有后退和闪躲。
天！我早该这么干了。
看着即使年纪一大把，也依旧纯情的不像话的史蒂夫，巴基得意地挑眉舔了舔唇。
我是傻了才等这个小傻子开窍。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史蒂夫·罗杰斯是个小傻子，美国队长是美国最大的傻子。”
要是那些用以弥补的时间，可以放在未来多好。
“对啊，我确实是。”史蒂夫不再犹豫，揽着他的后颈郑重的回了长吻。
只是四片唇紧紧贴合摩擦，没有任何深入，不带任何肉欲。
像是巨龙亲吻他的财宝。
“话说你什么时候把兜里的东西给我？”
史蒂夫虽然一百多岁了，也依旧没学会在巴基面前演戏，有些大惊失色的摸了下口袋，“巴基，你……你看到了？”
“说了多少遍了，西装裤里不要塞东西。”
“可是巴基你自己还不是东西往兜里乱塞？”
“我长得好看任性啊？”╮(￣▽￣")╭
“对！即使我们巴基已经一百岁了，也依旧是布鲁克林一枝花。”也依旧是史蒂夫·罗杰斯眼中最美的风景。
“少废话，快点把戒指拿出来！”巴基干脆钳住了史蒂夫的双手，直接自己从对方口袋里往外掏，“what？”
他有些震惊的看着手里的空戒指盒，“戒指呐？不会丢了吧？”
还是说这家伙和我道歉的原因，是回到过去，找了个妞结婚了？
史蒂夫笑看巴基嘴角下撇像只要被抓去洗澡的大猫猫，然后从颈部拉出了一条项链，那是属于巴基的狗牌，然后他从狗牌下方取下了一枚戒指。
“年纪大了有些容易忘事，我怕容易丢，所以一直挂在脖子上。”戒指盒只是为了不时之需而已。
猜史蒂夫想法居然败给了时间的巴基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，然后伸出了右手，“怎么打算让我自己带吗？”
其他几根手指要么向下要么上翘，只有无名指笔直的对着他。
“我可不想把戒指戴在义肢上，男左女右，你赚大发了。”
然后他勾起嘴角有些期待的催促着对方，“快点，我等的都饿了，现在都几点了，太阳快要落山了。”
史蒂夫只得将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，然后两人并肩朝基地走去。
虽然巴基只等了几分钟，对于史蒂夫却是实打实的几十年，所以他们开始一点点讨论他们在分开前经历的事情。
有些快要在史蒂夫心中被磨灭的记忆，被巴基小心的用爱一点点拂去灰尘，重新被阳光照亮。
“佩珀说想把布鲁克林们家那条街买下来。”
“哈！果然是一家子，作风也一样越来越相似。”
“话说山姆目前只能接你的岗，但是服众还是差了点，卡罗尔在地球做头发时间都比留在地球久，索尔决定和小浣熊他们到处流浪，下一任谁做领头羊？”
“托尼那个小徒弟，叫什么来着？”
“彼得那个小话痨？不行不行，我觉得他会当着反派的面给他们碎碎念复仇者的计划。”
“叫彼得是吗？我都有点记不太清了，话说卡罗尔是谁？”
“和你情侣装的那个。”
“诶？！！”
“话说你戒指是不是买大了？”
“我是在你在瓦坎达接受治疗的时候买的。”
“hmmm那时候我有那么胖吗？”
“可能是因为衣服太厚了吧？”
“对！肯定是衣服的问题，我以后也要穿紧身衣，作战服真的是太显胖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三年后。
今天是个大晴天。好像只有言情剧里，有人永远退场的时候，会下着倾盆大雨。
钢铁侠走的时候，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，前美国队长走的时候也是。
大概是因为这些超级英雄们，到死的那一刻，也依旧期待着世界和平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。
“你不去送他吗？”三年过去了，山姆已经是个合格的美国队长，网络上关于#复联那个新英雄是在cosplay吗#的话题早都不知道哪里去了，#二代美国队长#已经是新时代很受欢迎的英雄人物了。
“不。”巴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远方天际，听到好友的询问也没有回头，只是再一次否决了，“不。”
史蒂夫的戒指最终还是合适了，三年时间巴基又被喂养到毛绒绒的状态，休假结束后只得否决了紧身衣，选择了作战服。
前任美国队长送别仪式很低调，除了新复联的成员，还有那些满宇宙乱跑的老朋友们，就没有外人了。
“呼~”山姆长舒了一口气大咧咧的坐在地上，陪着他看着夕阳，“有什么想说的话，我可以听着，你知道我嘴很严的，而且耳朵有时候也不好使。”
“我没什么想说的，要是有的话也就是想问，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？史蒂夫问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。”他扭头看着地上毫无形象的二代美国队长，勾起嘴角笑着，“史蒂夫一直在这里，从未曾离开过，我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呐？”
他并不怕和别人提及史蒂夫。
三年的已经像是他们拼尽全力从时间的洪流里偷回来的了，一千多个日子，每一天都让他幸福不以，足够往后余生回味的了。
看他神态不像作假，山姆也放松了下来对他说，“你考虑要份新工作吗？佩珀给我们当了公关，她做生意的手段你知道的，复联福利不要太好，就连隔壁X男都有个cos蜘蛛侠的家伙，想要过来打零工。”至于对象？要什么对象？我有翅膀就好了o(￣ヘ￣o＃)
“不然你以为我穿这身干嘛？”巴基抱胸站了起来，“我还在等着你什么时候开口，休假三年我和史蒂夫的退休金可花得差不多了。”
……
“给大家介绍下新成员。”三年过去，当时那个毛毛躁躁跳脱的蜘蛛侠，已经成为了二代英雄里面领头的那个，举止行为也早都退却了那些不自信和胆怯，“詹姆斯·巴恩斯中士，美国队长的挚友与爱人，代号……”糟糕，急着把巴恩斯中士拉入伙，忘了先确定事项了。
好吧，虽然奶味去掉了，可是脱线还没那么容易改正。
“Winter Soldier，我还蛮喜欢这个称号的。”巴基上前一步扣上了面罩。
詹姆斯·巴恩斯早已随着史蒂夫·罗杰斯长眠，冰雪下那颗种子想要耗尽生命给凛冬带来更多的生机，可是冬天却固执的将它冻结，宁愿让时间永远静止。
你是我心中的唯一想要的花朵，无需盛开，只要一直存在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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